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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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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花涼被魚江離從身後擒住手腕的時候,還未回頭已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氣息,果然等她戰戰兢兢撇過頭時,那雙酷寒的眼睛已經探入了她的雙眸,似要把她瞧個明白,花涼的瞳仁驟縮,一時連呼吸都停了。

魚江離瞇起了眼睛,註視著她慌張躲閃的眼神,對她在他的寢殿外的行為存疑,幽寒的聲音在花涼的耳邊炸開,“你在這做什麽?”

該怎麽回答?花涼的大腦一片空白,只能感覺他的手勁在用力,手腕處竟被他捏的肉疼,他骨節的寒意滲入了她的手心,她轉了轉眼睛,“睡不著...隨便轉轉。”

“睡不著?”魚江離的眉梢微揚,她是...想他了?魚江離有些得意,“睡不著好啊,孤正要找人呢...就你吧!”

花涼瞪大了眸子,“王爺,做、做什麽?”

魚江離倒是不回答她,而是拉著她便要走,花涼還在掙紮中,被他拖著前行。

花涼擰不過他,卻不甘心的在他身後小聲問道:“王爺晚上不在這睡嗎?”

魚江離的步子本來邁的極快,聽她這麽說竟停了下來,“花涼希望孤...睡別的女子的床?”他說話時,另一只手勾起了她的下巴,眼神灼熱不快,“孤今晚想睡的你的床,你可願意?”

花涼心中咯噔了一下,霎時便紅了臉,是要發生肌膚之親了嗎?她咬著牙關搖了搖頭,心狂跳個不停!

魚江離見她這般,手上的動作一松,那雙瞇起的眼睛緊逼花涼的雙瞳,他非讓她用嘴巴說出願意才可,她越是要逃他便越想較勁,確切的說是和自己較勁,“你不願?”

面前的少女正哆嗦著,魚江離說完話半低著頭,陡然瞥見了她的嬌艷欲滴的朱唇,只一息便想俯身吻上去,踟躇了少頃他的唇角上揚,貼身湊近了她的耳垂,“孤意已決!”

“可...”可他來了皇城再未和她同床就寢,花涼不喜歡他的為所欲為!

魚江離的手沒有放開花涼的下巴,花涼只能任由他擺布,她知道反抗也是徒勞,末了還是囁嚅了一聲,“不願!”

“不願?!”魚江離終於松開了她,神色覆雜波動,只一瞬他便隱藏內心的恐慌,“孤決定的事,你沒有資格質疑!”

竟需要用身份來壓她一頭,魚江離甚是懊惱,目光卻驀地瞥見了她頭上的簪子,那支他曾經送她的簪子,已經好久沒見她戴過了,她還是在意他的對嗎?魚江離失了神,伸手想要去觸碰。

花涼的下巴紅了一片,她正用手揉著疼痛處,餘光瞧到了他的動作,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。

魚江離尷尬的停了手,他招她厭惡是情理之中,這府內人多眼雜,還涉及她的身世,謹慎點有必要,“你跟著孤走!”他邁起了步子,不顧身後人的反應。

兩人來的地方,竟是魚江離的寢殿,魚江離已經踏過了門檻,花涼還踟躕著不想進去。

身後沒了聲響,魚江離回頭凝視著花涼,“怎麽不進來,你到底在怕什麽?”

“明知故問!”花涼嘟囔了一聲,之後迫於威嚴,硬是硬著頭皮進了門,緊接著站著不動。

“什麽?”魚江離問道,見她不答才接說,“你不願孤睡你的床,那你今晚便睡孤的床!”

還是如此無賴,他說這話的時候,像極了那條消失在自己心上的大魚,花涼收起了自己唯唯諾諾的樣子,“王爺的女人甚多,花涼怕是伺候不周,況且...花涼的身子正是那幾日,不方便!”

魚江離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,他扯著勢在必得的唇角,“孤沒記錯的話,是在本月中旬,這才月初...”

羞!他倒是記的清楚,花涼無奈的咬著牙齒,只恨自己沒有別的理由,“王爺怎麽還記這些?”

當然是怕她疼,好到日子吩咐小廚房熬糖水了,魚江離清了清嗓子,“你不要想太多,孤的女人本就多,對你更是沒有興趣,孤讓你來是有另一件事!”

看來每一個女子的日子他都能記住,還以為自己不同,見他如此羞辱人,花涼的心裏全是火氣,便冷冷的問道:“是又有任務嗎?”

魚江離見花涼不悅,便以為她吃醋心中一陣竊喜,“不是,孤睡不著,想找人說說話。”

“王爺就這事?您的紅顏知己那麽多,花涼還可以給王爺去喊陸白和墨色!”

“太晚了,孤出來的時候只有你在,況且你自己也說了睡不著,既然來了就坐下吧!”魚江離在書案前坐了下來,他的正前方有一個空著的蒲團,而花涼卻沒有動。

魚江離便低聲道:“看來花涼不喜歡坐著,那咱們去床上聊?”

花涼聽他這般說,便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,“王爺想聊什麽?”

“隨意。”魚江離偷笑著端起書案上的茶杯,押了一口茶。

花涼皺著眉頭,見他氣定神閑的喝茶,便從他手中拿過了茶具,一點點研磨著茶葉沫,“王爺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,是精於算計的人嗎?”

魚江離被茶水嗆了了一下,瞬間表情難堪。

花涼又接著道:“花涼總覺得王爺,應該是個心懷坦蕩的人,還是每個人過個時段便會變成另一個人?”花涼有些淒然,她的大魚還是曾經那個,心思溫柔體貼的少年嗎?

“...孤有很多迫不得已。”魚江離回道,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沈思。

張橋告訴他的消息,關於花涼的身世,花涼的母親有名的殺手,她過於機敏聰慧,還收了唯一的弟子趙祈,花涼的母親和自己的父親不對付,最後卻被自己父親,親手送入了司空牢。

後來,她這個弟子在多年以後,為了完成他師傅的心願,以奸細的身份混入了魚江離的軍營,魚江離信任他,本以為他是自己最忠誠的將領,沒想到趙祈偷用自己的令牌,故意向敵軍發戰,在最後的那次大戰中,致使魚江離的部下們,除了他和趙祈,無一生還。

趙祈逃走後,在江湖創立了自己的門派,現如今已小有名聲,更是和宮內的那只“鬼”裏應外合!

天地就這麽小,魚江離知道此事與花涼無關,而朝堂之爭向來便是你死我活,沒有多少人願意茍延殘喘。

魚江離恨的是他自己,他看到花涼便會聯想到這些,他的父親害的花涼失去了母親,他無法面對花涼,更怕她會恨自己,可是那些將士...他又怎會不恨花涼的母親,他矛盾極了,唯有躲著花涼!

可是喜歡一個人,一定是有痕跡的,他的眼睛總會刻意尋找花涼的身影,可她似乎對他的躲避毫不在乎!

魚江離躲著花涼,更是用她幫自己去刺殺趙祈,目的是讓趙祈認出花涼,只因為她的臉太像她的母親,趙祈果然心生疑慮。

然而為了以防萬一,魚江離每次都會在花涼出任務時,悄悄地跟著她。

他近來一直在思考一件事,郁微寧肚裏的孩子不知性別,朝堂已經劍拔弩張了,有人卸掉了他的左膀,他便要折了別人的右臂,便是用花涼為誘餌,引趙祈上鉤,殺了他!

魚江離沒告訴花涼這些事,她是唯一無辜牽扯其中的人,他說不出口。

花涼見魚江離坐下不說話,便打破了安靜,“王爺在想什麽?”

魚江離收回了思緒,“沒什麽,只是好久沒和花涼,心平氣和的說話了。”

“嗯。”花涼隨手拿了一本書卷,假裝看了起來,實則眼神一直在瞟魚江離。

氣氛有些冷,魚江離提筆謄抄著兵法,兩人之間難得的默契,花涼還是瞥見了他蹙起的眉心,她知道他的心事未除,那件事定與自己有關,他讓她來的殿,許是帶著試探的目的。

花涼猜這件事,魚江離定是想了很久又下不定決心,一定很難、很難,花涼洞察了他的心事,便默默的陪著他。

魚江離的臉籠罩著陰雲,他知道自己有必要聯系蘇旭了,那只“鬼”就要現行了。

今晚的月色很好,魚江離寫了一會兒便對花涼道,“孤寫累了,去賞月可好?”

花涼放下了手中的書卷,從蒲團上起身揉了揉眼睛,便跟著他出了門,兩人找了一處臺階坐了下來,兩人之間隔了一人的距離,說是賞月不如說各懷心事的沈默。

直到花涼困得東倒西歪,魚江離才往她身側坐去,哪知她一歪腦袋,竟然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。

魚江離楞了一息,終於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肩膀,她竟順勢躺在了他的腿上,魚江離望著睡熟的少女,手撫摸著她的頭發,眼神堅定又痛苦。

直到他坐夠了,才一把抱起她去了自己的寢殿,她睡床裏面他睡外面,果然花涼睡覺還是不老實,魚江離無奈的笑了笑。

在花涼的眼裏,他總是留宿於別的女子房內,實則他只是坐坐,什麽也沒有發生,他接受不了別的女子身上的氣息,像是聞夠了清新的氣味,便受不了濃烈的香氣,那種骨子裏散發的媚俗。

魚江離正想著,花涼的腿重重的砸在了自己身上,又是那個難以啟齒的位置,少年的臉痛苦的扭曲著,側身捏了一把少女的臉,花涼嚶嚀了一聲,纏住了魚的身子,魚再動彈不得。

——

次日,魚江離黑著眼眶一夜未眠,府內的女子皆不知,王爺昨夜宿在了哪裏,卻在醒來聽到了一個,驚到掉人下巴的消息!

他們說魚江離喝了烈酒,他疲憊的醉倒在花涼的床上,說了娶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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